他自从有了属于自己的命线,收放和锚点便更加的自如了,抓钩枪肯定是用不上的,但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装模作样的挂了个小抓钩,没直接将命线舞得和游龙似的。
“好玩儿?”柯枫有些意外。
跟在后面的禾月回答说:“是挺好玩的,规则虽然长得有点克,但不太聪明的样子。”
赵总又看了小实习生一眼,心道这也是个奇人。
年纪上看起来比谈寂还稍微小一点,个子不高,眉眼温和,像是那种校园剧里好看到放光的小男生,据说是顾kg的白月光。
只是赵总眼里这些明艳温柔的滤镜,在傀儡丝线破风而出的瞬间,和规则一起碎了一地。
紧接着出局的是安婉,她倒还是老样子,体贴的牵着执棋者,脸上该有的恐惧、惊讶和出局的喜悦一样没少。
只是说出来的话有点离谱。
她说:“柯神!想不到吧,破局了!执棋者出局前还喊了我一声漂亮姐姐!”
“想不到,”柯枫一本正经道,“想不到十来岁的孩子,会喊你叫姐姐。”
他带着伤,安婉没法揍,气得直翻白眼。
几人一同走出特殊工作间,去了隔壁的会客厅中。
高兴坏了的赵总不仅当即就结清了尾款,还得给全部入局弈者,以及柯枫这个牵线的,每人一个大红包,谁拦都不好使。
等到众人谈笑着喝完了一整壶茶,疯劲儿过了的赵总,才想起来小声问柯枫:“恕我冒昧,您这男朋友,究竟是什么来头?”
谁家好人看见三米多高的克系八爪鱼规则,不仅不躲,还饶有兴趣的将八条腿两两一股,编成了精致的巨型麻花辫。
柯枫思量了一会,回答说:“也算不上什么很大的来头,就是……你有没有听说过0号实验品,那个圈里一直都在找的神明?”
赵总远远的看着白橘在逗小侄子,一心二用的应了一声。
又过了几秒,刚将新茶喝进口中的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柯枫的话,一口茶喷了一米多远。
“你说谁?!!!”
是谁早上说的?“我新交的男朋友”“是个新人”“不算什么大来头”“业务水平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您多担待”?!
直到牵着小侄子出了悬命线公司,赵总的精神依旧是恍惚的。
于是他忘记问,那位顾kg的白月光又是什么来头了。
送走了客户的柯枫非常满意,毕竟谈寂做完了这一单,之后的好几天都没有安排,可以一直陪着他。
柯枫原本以为,自己是个特别逍遥洒脱的人,不拘世俗,去留随心,不至于因为求不得就寻死觅活。
幼年时寻了风铃,摘了野花,隔着单面玻璃逗那个看不见的小少爷,一来是园区里的日子过于难熬,二来是他天生反骨,越不许知道的事情,他就越想知道。
小美人刚来公司那会儿,他一见钟情,见色起意,自然也是真心喜欢的,但也没到对方若是出言拒绝,他便立马会去上吊的程度。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表现得绅士克制,体贴隐忍,甚至显得略有点不够关心,或是若即若离。
他给足了对方拒绝自己的机会,也留了足够自己转身离开的空间。
可这些看似体面的东西,都因为对方的回应,而显得不堪一击。
他开始贪心,想要很多的东西,从身体,但内心,再到对方一切可以支配的时间。
他想要长久的和谈寂待在一起。
做什么都好,哪怕什么也不做,都不会感到半点枯燥和无聊。
谈寂依旧靠在会客厅的沙发里,局中再好玩,做弈者也是很累的,柯枫从后方揽着他的肩,整个圈进怀里,替他按摩着手指。
“就这么告诉他我的身份没问题?”
“他嘴挺严的,况且吴峰死了,景凌和祁冽被抓,你的身份不再是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了,”柯枫温声道,“风哥和傅总讨论了一下,比较希望你能公开神明的身份,方便你作为队长接单,当然,具体要不要公开,你自己说了算。”
谈寂很放松的靠在他怀里,随口接话说:“他俩不是在吵架吗?和好了?”
“没呢,”说起这个柯枫直想笑,“他俩吵归吵,工作上的事情一件没落下,隔着大洋彼岸,能打几个钟头视频电话聊公司安排,但只要风哥一谈感情,傅总就挂电话。”
谈寂也被逗笑了,问:“这算什么吵架?”
“谁说不是呢,人家小两口的情趣罢了。”
柯枫替他按摩完手指,抵在唇边吻了一下手背,问:“刚刚那个局,你是怎么破的?”
“我一个弈者怎么破?”谈寂怼道,“人家执棋者自己破的。”
“具体说说?”
“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想外界说得那般痴情,只是眼中的世界与我们不同罢了,”谈寂说,“只消告诉他,这些噩梦里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有人能看见它们,并拦在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