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二话不说给他开门。
尔后从他口中得知:陆司异最近在谈一笔大生意,今晚最后一次庆功宴,他终于卸下重担,敞开了喝,结果把自己灌得大醉。
夏眠不料陆司异也有放纵的孩子气的一面——虽然小孩子并不会抽烟喝酒——这下,他感觉陆司异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也找到了一个可以回报陆司异的机会。
方特助将陆司异扶到躺椅上坐下,有了夏眠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离开。
“陆先生……”夏眠走过去,轻轻唤一声。
不像他动不动脸红,男人连醉酒也不上脸,安静地阖着眼,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听到他的唤声,睫毛微颤,沉重的眼皮仍没能撑开。
夏眠小心翼翼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去倒了杯水过来。
“陆先生……要不要喝点水?”
他不知道该如何照顾醉酒的人,试探中,带着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乖。
陆司异还是不睁眼。
夏眠总算感到了些许难办,纠结片刻,加大音量说:“陆先生,您去楼上的卧室睡吧,好不好?在这里睡,小心感冒。”
陆司异毫无反应。
夏眠叹口气。
在躺椅上睡也行吧,家里有暖气不冷。他有时候会在这里午睡,还算舒服。
想了想,伸手探向陆司异背后的靠枕。那个靠枕拆开就能变成小毯子,很方便。
他轻轻地一点一点抽拽靠枕,尽量把动作放轻,以免叨扰男人安眠。
陆司异睡得浅,先前还能忍住不回话,可此时,夏眠的气息已然近在触手可及之处。
夏眠视线死角里,他猝然睁开漆黑的眼,冷不防攥住夏眠探过来的胳膊,将他往身上一带。
夏眠只觉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不期然与那双幽深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心跳顿时漏了拍,呼吸停摆。
不畅的呼吸导致血液上涌,雪颊上很快染上一层绯色。夜色中,莹润的茶色眼瞳熠熠生光。
那是让观者也会不由自主和他一起屏住呼吸的美。宛如藏于深林,怯生生的精灵。
善良的精灵为了照顾人类,一不留神,自投罗网。
不能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都不能大声,因为很可能会惊吓到他。
他跌坐到陆司异腿上,针织开衫下摆自然朝两边敞开。
睡裤的长度只到大腿中部,坐下后又往上缩了一节。大腿上方嗖嗖凉,下方则是男人如火的身体。
这种冰与火的交织最为磨人。
不必低头,余光里全是横跨在黑色裤腿上的大片的白。
夏眠很瘦,那触感却异常柔软。
夏眠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最近有在好好吃饭,原本纤瘦的脸颊也养出来了一点软肉,看着就好捏。
他用直勾勾的目光留住夏眠的注意力,手则在本能的驱使下,放到夏眠的腿上。
夏眠惊得绷紧身子,大脑空白。
他被陆司异拽得跌倒,一个踉跄后,好巧不巧落到陆司异腿上。
他在惊吓中为了稳住身体,无意识伸出双臂,环过陆司异的后颈。稳是稳住了,却把自己送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便托着他的煺。
被蛊惑般,男人贪得无厌地抬起手,穿过柔软的针织衫和棉质卫衣的两层障碍,来到他后要。
以一种几乎将他圈住的姿态,指腹狎昵地摩挲。
圆润的佛珠微凉,硬质,一颗颗硌过脊背。
黑夜中涌动着曖昧的氛围。
男人狭长黑眸半阖,眼底黑沉炙热。分明是冬日,却像染着夏夜的篝火。
醉酒让礼数搁置。
夏眠感觉到脸颊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身体和情绪全都不受控制,连出声也变得困难:“陆先生……”
陆司异凝注着他,用鼻音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您、您是不是,醉了?”
“嗯。”
醉酒算是一面堪称完美的挡箭牌,对于心脏和身体异样柔软的夏眠,尤为有效。
夏眠说服自己,陆先生喝醉了。陆先生矜贵、文雅、彬彬有礼,现在这些行为都是出于男人的本能,是无意识的。
半晌,夏眠又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您……知道我是谁吗?”
陆司异不假思索,叫出他的名字:“夏眠。”
简简单单两字,从那薄唇逸出,浸入融融夜色里,说不上来的温柔缱绻。
陆司异低声,嗓音是极尽压抑后的哑,又唤道:“……宝宝。”
夏眠呼吸一停。
那只手仍在为非作歹,趁机越探越深。
新婚
夏眠双脚微悬, 毛绒拖鞋掉了下去,露出他因紧张而蜷缩的粉白脚趾。
“眠眠……”
后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