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坐在庭院里的竹编摇椅上等开饭,手里抓着把鱼食,三两颗地往水里丢,看着小鱼儿环绕一圈试探吞下后就再丢几颗。
消磨时间。
金鱼不知饱饿,时常有撑死的惨案发生。
餐厅经理并不会提前告着客人这些,他们只需让客人称心如意,玩得尽兴。
弱肉强食的生态链,注定人类轻易主导它们生命。
这些小金鱼微不足道,撑死后大不了捞起来换上新的一批,谁也不会记得。
不过是好看又廉价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谁也不会在乎。
沈恩慈低头注视良久,起身放好鱼食,正欲进屋,突然从看见侧边小院,有一女子垫脚亲昵地吻了下手挽住的男人。
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清纯靓丽,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小虎牙。
但沈恩慈之所以注视良久,是因为她身边的男人…
…似乎是季容礼。
陈泊宁出来叫她吃饭,随着她目光望去,正好看见两人进屋的背影。
“那是季容礼吗?”
沈恩慈有点不敢相认。
其实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陆昭昭和季容礼两人的感情相当之好,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圈里圈外谁不道这段婚姻是段佳话。
平日陆昭昭虽然总拿季容礼的春色绯闻开玩笑,但也只是夫妻两人之间的情趣。
“是。”
得到肯定回答后沈恩慈的心沉下来,她在想陆昭昭到底知不知道季容礼外面这些事?
至少在她心里,陆昭昭并不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
思考几秒,她还是决定发消息给陆昭昭:“抓奸吗?”
别人她可以当没看见,但关于陆昭昭,不行。
至少给她一个选择权。
陆昭昭秒回:“谁?!”
沈恩慈如实回复。
许久也没等来回答,沈恩慈戳她:“需要我等下来陪你吗?”
“还是要我现在去隔壁包厢给他们一人两个大耳巴子?”
依旧没答,沈恩慈有点担心,这小妮子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心思十分细腻敏感。
画会说话,这轻易做不得假。
要不出去打个电话问问吧,沈恩慈正欲起身,徐妍却突然开口叫住她:“小慈,马上到年底了,我们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
“决定把你和羡羡的订婚宴和婚礼都在明年办了,你看怎么样?”
“时间有点紧,但你只需要去选几件你喜欢的婚纱礼服,剩下的事都有专人跟进,你不用操心。”
破天荒地,陈羡没大闹,所有压力全堆到沈恩慈身上。
现在什么事都没尘埃落定,陈泊宁没答应给她名分,连实际关系也没发生,甚至连许诺她的支票也没给她!
她总不可能为了这么多不确定因素当众说要和陈羡解除婚约吧。
况且若是得罪陈家父母,陈泊宁也不可能为了她抵抗整个家族,太可笑,又不是在拍言情偶像剧。
“妈妈,您决定就好。”
几秒后,她温顺回答。
陈羡竟一副松口气的表情。
沈恩慈恻睨身边的陈泊宁,他垂眼喝汤,难以揣测情绪。
“妈妈是怕怠慢你让你不高兴呀。”
徐妍笑着看她,“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你被别人抢走了,醒来心慌。”
“所以想把你和羡羡的事快点定下来。”
“除了你谁那么宝贝她啊?”
陈羡小声吐槽。
“也就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珍惜,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恩慈吗?”
“哼,可沈恩慈就爱我。”
语气隐约炫耀。
啪嗒一声,白瓷汤勺蓦然撞击碗壁,声音引得所有人侧目。
陈泊宁拿出勺子放好,淡声道:“手滑。”
说完便起身拿外套:“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回趟公司。”
陈置嗯了一声。
他路过沈恩慈身侧,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却并未看她一眼。
饭至结尾,徐妍干脆坐到她身边来:“我直接让人把婚纱送到家里来试。”
想了想又觉得该让她和陈羡多一些接触:“还是让羡羡陪你去店里试。”
“我认识一些设计师,到时候拍卖或者定制都可以。”
徐妍不想亏待她,力求万事尽善:“等你和羡羡结婚后,我就把我那两支帝王绿满色手镯给你。”
这话此刻听起来却只是心痛。
结婚后…
那岂不是得不到那两支手镯了。
沈恩慈内心哭着答好。
思来想去还是惦记着隔壁季容礼,送陈父陈母上车后,沈恩慈又折返回去,带着口罩蹲在篱笆后,他们还没出来。
再次打电话给陆昭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