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姑娘都快消完食儿了。”绿柳笑了笑,“您怎的今儿个这么早就过来了?皇上呢?”
褚明朗每日都会回乾清宫,这是大家都默认的。
听到这句话,吕德海倒是无措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看绿柳,又看了看旁若无人的,还是在慢慢走动的白玉,“皇上,皇上今儿个可能是不会回宫了。”
“哎姑娘!”
白玉脚下突然拐了一下,好在绿柳就在她的身旁,眼疾手快的安安用劲儿,扶住了她。
“没事。”她摆了摆手,“只是脚下没注意罢了。”
吕德海见着没事儿,才缓过来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乖乖,这要是在他面前有个什么,那他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了!
他小心翼翼的跟着绿柳把白玉扶到了一旁的石桌坐下,才走近,“姑娘,您可千万不要多想,今日因着扶桑国圣女丢失一事儿,皇上忙的焦头烂额的,还有朝堂中的其他事宜,他就让老奴先回来禀告一声,说今儿个要在御书房忙一整夜,也免得让您白白等着。”
“我不会等他的。”白玉坐下之后,动了动脚踝,绿柳立马蹲下身去,脱了鞋帮她查看。
脚踝处传来一丝丝的疼痛。
“哎哟!您瞧你这话说的,皇上这心里是一直念着您的呢!”
“念着我做什么?我瞧着,这新来的这一批秀女里,多的是钟灵秀玉的美人儿。”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她放出宫去,让她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寻常妇人。
这孩子嘛,她自个儿也不是养不起。
想当初在巴山城的时候,她也不是把褚明朗给养活了吗?
吕德海的眼睛转了转,随意又谄媚的走到了白玉的另一边儿,“姑娘,这皇上到现在,是多么的不容易,那前朝的关系,也是要适当的维持一下的,他也不是存心瞒着您,这不是你怀着孕,怕您多想了吗?这秀女确实是选了下来,也不过是几个放在宫里的摆设罢了,您一个月指不定都见不上一次的,何必想来想去给自己心里添堵呢?”
是啊,何必给自己心里添堵呢?
白玉也是这么问自己的,可是在御书房外撞见了尹兰儿之后,她心里就闷闷的难受,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你刚刚说,扶桑国的圣女?”
“是,听说扶桑国的圣女不见了,就想从我们这边儿打听打听,有没有她的消息。”
白玉记得,褚潇以前还征战过扶桑国,怎么现如今换成褚明朗了,扶桑国竟这般友好?
也许是看出了白玉的疑惑,吕德海开口解释,“这扶桑国,在皇上还小的时候,与皇室本来是交好的,是上一任的皇帝对扶桑国多有忌惮,所以才把它谣传的比较邪性。”
“哦,这样啊。”白玉点点头明白了过来,她突然想起,扶桑国的圣女?会不会那位叫昭然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姑娘放心,我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有了圣女的消息了,我想不出几日便能找到,到时候,再把圣女给扶桑国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就是了。”
“哦,是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褚明朗不回乾清宫呢?
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来面对她吗?所以才让吕德海来给她把想知晓的都解释清楚?
吕德海笑了笑,气氛逐渐有些尴尬。
白玉的脚并没有什么大事儿,绿柳揉搓了两下就塞进了鞋子里,扶着她慢慢往殿里走去。
“公公,你出来这么久了,不用伺候皇上的吗?”看着一旁跟来的吕德海,白玉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立马让吕德海汗毛立起,“是,老奴看着您进去之后,就回御书房伺候皇上去。”
他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等着白玉慢慢走回去,直到看不见身影,才直起身子。
坏了,姑娘肯定是猜到什么了。
他赶紧往回走。
御书房里,尹兰儿一动不动的掌着灯,时不时还要被褚明朗给说教一番,“兰妃,别动,你动来动去,这灯,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尹兰儿只好咬咬牙又站稳。
天杀的,她一点儿也不想这么来伺候皇上啊!
灯盏的底部因为长时间的燃烧,越来越烫,她的手,已经快拿不稳了。
可是皇上还没有发话,她又哪里敢把它给放下。
绊住了脚
“皇上。”有人进来了,是去而复返的吕德海,他走到案前行礼。
“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安好。”瞧了瞧一旁的兰妃,吕德海有些吞吞吐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姑娘听到消息时崴了脚。”
“哦?”褚明朗的手顿了下来,然后思索了半天,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皇上!”尹兰儿的手一抖,眼瞅着那灯盏里的蜡快要洒了出来。
吕德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