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白诗南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可方蕲迟迟不出现。
而如门大小的塔罗牌上,那个穿着白袍深红斗篷的信使,他头顶的无限符号在发光,光芒隐隐绰绰,似星光细碎。
然后,方蕲从门内跌出,撞进了白诗南的怀里。
“幸好……”方蕲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他清了清嗓子,待喉咙里的砂磨感消失,才道:“差点出不来。”
方蕲回眸,墙上的1号魔术师塔罗牌,隐匿。
一扇门,一张塔罗牌,预测一个人的性格,欲求,命运和未来等,他的魔术师是正位牌消失,而有些墙面上的塔罗牌却以逆位牌消失,这也就宣示着门背后的人挑战失败,或将死亡,或永轮苦海,谁知道呢。
厄命的强大能量远超方蕲的预想,这次真是吃大便了。
不过嘛,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是什么?”白诗南瞧见方蕲手里紧紧抓着的小盒子。
方蕲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游戏的奖励。”
盒子里装的是他九位同伴的骨灰淬炼而成的珠子,昔日他们埋骨他乡,这次方蕲必要带他们魂归故里。
屋内的人数在增加,可再多也是寥寥无几。
北川景终究没能克服心魔,走不出那道门。
神谷楗太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方蕲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过肯定带给他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一道写着安全出口的门出现。
方蕲久违的热血上头以及满腔无法宣泄的怒火,“抓到你,就死定了。”
这次白诗南没有随声附和,而是心事繁重地神游天外。
“嗯?”方蕲轻轻地端起白诗南的下巴,眯着眼上下打量,动作像个登徒浪子,可表情十分严峻,带着审思。
“怎么了?”白诗南摸着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蘑菇吗? ”
方蕲盯着白诗南的眼睛,冁然,“没事,只是想看清楚你眼里的我。”
在两人即将走到安全出口时,方蕲莫名其妙来了句:“小白,问你个问题。”
“嗯?”
方蕲顿了顿,“一加一等于几?”
白诗南:“二?”
方蕲挑眉,笑得别有用意。
:无限世界(十二)
两人来到了新的房间,房间分成九个区,每个区都有专属的游戏设定和道具,难度从一到九,每个人都可以用之前获得的硬币兑换与他们自身等值的筹码,有人价值五百万,有人只值一日元,玩家可以自选一个房间进行闯关,难度越高,通关的奖励最大,最后按照所获金额的排名,选出前八位玩家,进行最终的博弈。
获胜者不但可以回到现实社会,还能将赢的钱尽数变现。
“这不是一张空头支票喔。”穿着玩偶服的主持人在舞台中央说。
“从你们出生的那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有人出生是罗马,有人出生是骡子,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永远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人一辈子都在拼搏,抉择,归咎,垂怜,在想,为什么中奖的不是我?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好的命?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主持人滔滔不绝,“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人类的欲望出奇得一致。”
方蕲神情淡淡地听着这番现实又扯蛋的言论。
主持人握拳高高举起,呼吁:“来吧!诸君,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释放你们的欲望,赌上你们的人生,赢得游戏最后的胜利,奖品是十亿奖金和回到现实世界。”
“那如果输了呢?”有人胆战心惊地问。
玩偶脸上的五官挤出狡黠的笑容,“输了就把你们的人生抵押给我。”
“人生怎么可能抵押?”有人疑问,“太疯狂了。”
“我弃权,弃权可以吗?”他才值一日元,不值得他去拼命博彩,抵达那望尘莫及的终点。
玩偶目露凶光,突然一道射线从他眼里击出,将那个嚷着弃权的人脑门贯穿,“我可是非常期待诸君的精彩表现,就算没能拔得头筹,你们也能用赢的钱积累到下一次轮回,直到攥够钱,将自己的人生和自由赎回。”
底下的学生敢怒不敢言,能走到这里的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和战胜痛苦的人,他们的内心早已千锤百炼,不至于再如之前那般,胆怯地哭成一片。
“那么……游戏开始,诸君,争做笑到最后的人生赢家吧!”主持人退场。
众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手上攥着的筹码,选择合适的房间进行游戏。
艺高人胆大的all ,保守的宁可积少成多,不至于让手上的筹码全部输完。
拿全部的人生去赌,本身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不赌上人生,就无法摆脱现状,摆脱不了现状就回不到现实世界,这里危机四伏,随时要命,可怕的是,还不能摆烂。
“哈哈哈哈哈……”主持人坐在舞台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