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道歉的时候,印女突然放下手朝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搭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摸到了吗?”她轻轻地问。“我的脉搏。”
摸到了。他慢慢地睁大了眼睛。手下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激烈而迅速,与他同样剧烈的心跳一起加速。
“印女”他抬头看向印女。女人略低着头,眼角微微有些红,掺挟着心思呈于人前的羞赧,原本就下压着眼睛的眉毛此时压得更低了,消抹了隐隐约约中那种不可亵玩的高傲,微红的脸颊流露出女儿家一点带着妩媚的天真。
“这下扯平了吧,”她的声音有些含糊,矜持地瞥了他一眼,“我算是知道你在想什么了,真的是,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夜叉。”
他们互相对视着,沉默而暧昧的气氛环绕着他们,上午的天空还是很亮,微风吹动着羊毛一样的云层,在一片云翳遮挡住阳光的那一刻,他们情不自禁地互相靠近,交换了一个稍微激烈的吻。
“我现在看你有点不顺眼了。”印女微喘着气,松开少年后背的衣襟,那里被她抓得乱糟糟的。“天气那么好,你却毁了我的好心情。”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他的额头靠在她的肩膀,身上的肌肉还紧绷着,像一头吃饱喝足的凶兽,还沉迷在某种暧昧的余韵之中。
“算了,这次是我不好,”她也放松下来,揉了揉少年有点扎手的短发,“是我让你感到不安了,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印女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患得患失,但此刻他在拥抱她,这让他感觉到了真实。
“如果之后还会这么觉得,就摸一摸我的脉搏吧,”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块棉花一样揉在了一起,“它对你永远诚实。”
今天是归终邀请一众亲友来自家做客的日子。
留云借风真君已经按照惯例和鸣海栖霞真君吵起来了,在他们的争锋相对中,已经没有人在意一旁亮闪闪的宝物了。
歌尘浪市真君抱着古琴独坐在一旁笑着观战,摩拉克斯坐在石桌旁闷不做声地品茶,他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归终,发现好像只有他注意到了归终的心不在焉。
“归终,你怎么了。”他放下茶杯对着归终问道。
“没什么,”归终回过神来朝他笑笑,她说完又朝着院子外头瞅了一眼,跑去和歌尘一起看热闹去了。
印女怎么这么慢呀。她鼓起脸颊想。
这路怎么这么远啊。印女默默地想。她此刻正走在山路上,目标是山顶,也就是归终的住处。
她左手提着一盒红豆饼,这是归终最近的新宠,一共十个垒得整整齐齐。这些都是印女亲手做的,一块块红豆饼周身通白层层起酥,散发着红豆甜糯的香气。
“为什么归终住的地方这么高啊。”她汗颜地看着曲曲折折的小道,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已经走到半山腰了,但这也意味着还有一半的路要走。
要是小鸟在就好了,他可以带我上去。她在心里嘟囔着。然而今天魈要到边界巡逻,据说那里又有邪祟滋生的趋势,仙众夜叉们故打算去那里探查一番。
她原本想过要陪魈一同前去,但被他以“这是帝君交给我们夜叉的任务,就算是印女你也不能插手”给严词拒绝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并不擅长除灭妖邪,面对普通人她能以一敌百也不为过,但面对这些由怨念而生的秽物她却很难解决。帝君与她定下的契约是保护璃月民众的安全,但现在是和平时期,感觉哪里都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啊!
有点过于优哉游哉了。她略微心虚地想。但优哉游哉是好事,这代表着归离集的和平。
她走了一会儿,找了块石墩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然而盒子中红豆饼时不时溢出来的气味实在诱人,即使这是自己做的,她也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那就吃一个好了。印女打开盒子,捻起一块准备放入嘴中。
“好香啊。”
一个分外陌生而且十分敦厚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通往仙人府邸的路应该不会有凡人才对。她警惕地一盖盖子,纵身一跃跳到远离原地三米开外的地方。她正准备质疑来者何人,然而一抬头望去,直接傻在那里。
一头熊。
一头好大的熊。
一头好大并且还会说话的熊。
她呆愣地看着面前这头朝她挥手示好的超级大熊,棕黄色的皮毛好像晒过太阳之后暖烘烘的稻草垛,黑色的毛绒绒的大熊掌如同释放自己的善意一般,不停地张开又收紧,仿佛面前站着的人只是一只呲牙咧嘴的小猫。
“这股香气是什么,是不是红豆呀?”大熊嗅了嗅空气后朝印女笑了笑,两瓣肉乎乎的吻部随之弯了起来。
“是的,是红豆饼。”她几乎着迷地看着这个甜蜜的大熊笑脸,将所有警惕抛之脑后,顿了顿,“你要尝尝看吗?”
熊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