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盛世白莲花,林珊月又被他气得半死,亏他还是读过那么多书,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
“所以我为什么要服从呢?就算我有,我也不给。”
“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林珊月嘲讽地讥笑道:“哦,你的意思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所以她可以任意辱骂我,打我,把我当牛马牲畜使唤。
而且我遭遇这些,我还不能怨恨,我要以德报怨,要一辈子孝敬她,服从她,做牛做马一辈子,直到榨干我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珊月的一系列发问让顾凌无可反驳,脑海里藏着那么多知识,现在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
林珊月本不想多言,看他也是可怜人,便多说了几个字。
“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做妈妈。孩子不是母亲的工具,孩子更不属于母亲任由她支配。孩子是独立的个体,是拥有自我人格的。
她也会哭会笑会难过,会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别再拿“母亲”二字来道德绑架别人了。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所作所为。
顾凌低头认真聆听,真诚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不用道歉,其实你也对不起自己。”
因为他一直被“母亲”二字困扰,也是一个辜负了自己的人。
“谢谢你的药膏。”
顾凌是一个好人,这是林珊月见他的第一面就留下的印象。
如果可以发好人卡,她愿意把所有的卡片发给他。
可有时候,好人做的事并不是好事,还有可能是好心办坏事。
生活才刚刚恢复平静,已经断绝关系拿钱走人的“娘家人”又找上门来了。
是大哥和大嫂,她们提着小半袋米,脸上红光满脸,笑嘻嘻地递给林珊月,笑道:
“小姑子,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这钱给的太及时了,不仅给你弟弟付了彩礼钱,还给他在镇上买了一栋小房子。下个月就办婚礼,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是我自作多情
5000元钱付了彩礼根本不可能在镇上还能买房。
对方看起来如此殷勤,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
“说过的,拿了钱就断绝关系,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大嫂一脸迷惑,“小姑子,你这话说的,妈确实也做得不对。你主动认错了,妈她也不跟你计较,都是一家人,哪里会有过不去的事?”
“我认错了?谁说我认错了?”
真是胡说八道得可以。
“你拖朋友给妈送了6万块钱去,虽然你没有明说,但不也是认错吗?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嘛?”
大嫂笑得很开心,这6万块钱她分得了两万,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原来她对这个小姑子无感,现在知道她这么有钱,出手还如此大方,就赶紧拖着丈夫上门来示好,这棵大树可要抱紧了。
林珊月直接懵了,难不成她会梦游,在睡梦中干的事情?
“我很肯定我没有。”
“妹妹,你别嘴硬了,哥都知道,你总是默默为别人付出,从来都不会邀功。”
“我没有,难道……”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不顾还有客人在家里,直接冲到顾凌的家门口,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叫我干什么?”
林珊月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喘一边问:“林家那边说我给她们送了6万块,我没做过,是你吗?”
“没。”
顾凌矢口否认,但他闪烁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是你对不对?”
“我…她毕竟是你的妈妈,那点钱就当是你为他们尽孝了。”
“顾!凌!”她一字一句地怒斥他的名字,最后直接崩溃到尖叫,“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为我这么做?你要做圣母尽管去做,不要扯上我行不行?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给我施舍,还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顾凌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中尽是悲凉,瞳孔的深处是无尽的痛苦。
“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什么?我需要你做这些吗?你和我什么关系?你帮不了我,你就尽添乱,尽制造麻烦。现在去,把钱拿回来,去啊!”
她歇斯底里地朝他吼叫,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又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不予置喙的强硬语气,是七月的狂风大作,是十二月的暴雪将至。
顾凌像被冷雨拍打却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咪,他躬着高大的身子,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林珊月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悲凉,那天在桥下看到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