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第一个挂坠盒。
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小天狼星如同雕像一般,甚至忘记了质问克利切为什么不把雷古勒斯给带回来。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复杂,那个被自己一直当成傻子,那个性情软弱的傻瓜弟弟,加入了食死徒行列,最后神秘失踪。
却为了反抗黑魔王甘愿赴死?
可他……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明明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反抗黑魔王啊?
小天狼星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他张着嘴,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那个黑色头发瘦弱的孩子,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哥哥哥哥的喊着。
他好像总是很懦弱,在自己与父母发生争吵的时候一言不发,遵守着那对痴迷纯血夫妇的一切安排。
在自己做出什么违逆举动的时候,那对让自己感到压抑和痛苦的父母总是会大骂着他,然后说‘幸好还有雷古勒斯’。
他不是爸妈的好孩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傻?
小天狼星突然愣住了,他觉得胸腔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那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巨大悲伤。
我明白了……两个孩子,不能都叛逆,雷古勒斯,他把我的那份背负了起来,所以我才活的自由。
泪水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我一年级的那个暑假,雷古勒斯听格兰芬多的生活,明明很向往来着。
小天狼星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低低的啜泣。
命运对自己好像一直都很残酷,朋友,家人,好像这些东西都被一样一样的剥离。
整个门厅一片寂静,只有小天狼星和克利切的哭泣声。
张潇低低的叹了口气,虽然是已经知道的故事,可再听一遍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的沉重。
“雷古勒斯……”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带着回忆,低低的说道:“那个斯莱特林的男孩……”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克利切,继续。”小天狼星红着眼,任由泪水糊满了整个脸,带着强烈的鼻音说道。
小精灵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亮晶晶的全是绿色黏液,苍白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眼睛红肿充血,泪汪汪的。
“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小精灵难过地说:
“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办法,可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成功……
盒子上有那么多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里面才能摧毁它,可是它打不开……
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重试。
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
女主人悲伤得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禁止他对家——家里人说岩——岩洞里的事……”
克利切泣不成声。
小天狼星咆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把雷古勒斯带回来?为什么?既然那种魔药不会致命,毕竟你还活的好好的!
为什么不?”
克利切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它跳起来又想接着惩罚自己,但还是被邓布利多给止住了。
“小天狼星,恐怕我知道是为什么。”
小天狼星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邓布利多。
“因为……那是一个魂器。”
“魂器?”
“对,魂器。”邓布利多将那个吊坠盒拿起来,放在了手掌中,低沉的说道:
“是对伏地魔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明不白的消失,等伏地魔发现,迎接布莱克家族的,恐怕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雷古勒斯用自己的生命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都不难理解。
小天狼星显然明白了,他仰起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于骄傲的小天狼星来说,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避更加痛苦。
也没有什么比软弱的弟弟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充满勇气更加令他悲伤。
良久之后,他嘶哑的说道:
“邓布利多,我请求您的帮助,张,我也想请求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和张潇看着他。
“我想……带回雷古勒斯的遗体,给他一个体面的丧礼,安葬在布莱克家族的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