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

提起来不轻也不重。

简简单单，却像一块巨石，盘亘在他的胸口。

沉沉的，缓慢的挤空胸腔里的脏器，满腹的血。

周寂心知肚明她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压在她腰肢上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几分，圈紧了她。

过了会儿，他说：“我知道。”

有几次，周寂其实听见了她的梦呓，毫无安全感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紧紧抓着被子，小脸上是她无知无觉落下来的泪，有点可怜的小声念着她的母亲，还有其他家人。

…

山里的空气似乎都更好一些。

越往外走，香客越多。

渐渐远离了方才那片僻静的大殿。

寺庙香火旺盛，有些人倒也看见了停在山门后的那辆黑色的卡宴，不禁腹诽有钱人倒是比他们更加迷信。

平日里也少不得来求神拜佛的。

主持将两人送了出来，周寂待他客气疏远，简单寒暄了两句，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他和姜玥走在一起，很难不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今天又是周末，寺里来了许多年轻人。

不乏一些认出姜玥的年轻小姑娘，有些胆子小的不敢上前，就算是胆子大的，在妄图上前要签名和合影的时候，看见她身边的男人，也渐渐打起了退堂鼓，不敢妄动。

实在是男人气场太强，即便是没什么表情，无形中的压迫感也让人觉得心头发慌。

偷看的目光渐渐多了起来。

拿手机偷拍的路人，也跟着多了几个。

只是被眼尖面冷的黑衣保镖给制止住了。

即便如此，也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黄澄澄的阳光，映着斑驳的树影，菱形的光斑均匀洒在穿着旗袍的女人身上，平添几分动人的春色。

她身旁冷峻的男人，亦是与她般配的样貌。

看着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充满了男人的占有欲。

路人都忍不住在网上分享起难得看见的画面，随手一拍的照片极其的有氛围感——【真人气质好好啊。】

粉丝闻讯赶来。

“今天偶遇老婆的人好多。”

“所以他们真的是去询问佛祖能不能离吗？”

“别问，问就是可以，我佛什么都渡，就是特么不渡傻逼恋爱脑。”

“而我只看到了霸道总裁和他病弱的小娇妻。”

“那我就不一样了，看见了京圈佛子和旗袍美人。”

“楼上你……”

“呜呜呜本人就在现场，今天刚好想来拜拜财神爷，只能说这两人真的超级登对啊，气质都特别好。姜玥超级白，感觉她在我眼睛里都在发光，她的丈夫举手投足也特别贵气，特别说一点，当有钱人就是好，他们都是走的另外一道门上来的，车直接开进去了，不用和我们一样苦兮兮的爬楼梯，还要排队。”

“我也看见了文灵殿下面那道门后的黑色卡宴了，暗处还有保镖。”

“我纠正一下，是前夫。”

“假离婚吧，这状态我不信离了。”

粉丝自然很羡慕偶遇的路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张照片拍的是真特么像那么回事。

怎么看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贵气是装不出来的，两人身上有种如出一辙的清冷贵气。

而姜玥本人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怀疑和周寂是假离婚了，周寂在山前的高树上挂了平安符，随即两人便下了山。

车停在后山。

走的时候却碰见了个在后山支摊算命的道士。

自称堪舆占卜样样精通。

道士笑盈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默了下，忍不住啧了声，只落下莫名的几个字：“你们两人缘分太浅。”

周寂拉开车门，让她先上了车。

他并未理会，不过身后的道士若无其事又说了句：“你执念太深，一切都是你强求来的，结果未必圆满。”

男人冷着漠然的脸，面无表情上了车。

砰的一声关门，随后又是清脆的落锁声。

老婆没了

车门上锁的声音生硬冰冷。

周寂面无表情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男人架着长腿，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看，几分生冷。

姜玥好像都能察觉到他身上冷冰冰的寒意，她有点好奇：“刚刚那个道士和你说什么了？”

周寂微微偏过了脸，嘴硬吐字：“没听见。”

姜玥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没有听见，反而更像听见了什么晦气的话，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还有几分不信任产生的怀疑，“你别是听见什么天机不想告诉我。”

周寂绷着脸，想了想之后，脸色依旧不改：“没有。”

姜玥这种时候就变得很敏锐，盯着他冷若寒霜的面孔，“可我觉得你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