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了一眼陈登,见他也点头后,便喝道:“侯成、曹性率本部三千人在大营留守,但见纪灵出城迎头痛击!”
“喏!”骑在马上的二人拱手作揖。
“其余人,随我直捣寿春!”
吕布一挥戟后,调转马头带着一干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城关走马道上,看到吕布军兵分两路的纪灵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自觉是受了袁术知遇之恩的纪灵想做点什么,出城缠着吕布,能拖多久是多久,能杀多少是多少,哪怕是死也无惧。
可是,周边这些因为天谴事件而被吓的毫无斗志的军士现在根本无力一战。
勉强拉出去,跟羊入虎口是没有区别的。
紧攥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城郭上,终究是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但愿寿春有陛下坐镇,两万大军能齐心,否则……”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倒是说话啊。”坐在龙椅上的袁术有气无力的看着满朝文武,近乎哀求的询问着。
天谴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每日收到的奏报一个比一个糟糕。
将士出逃、百姓迁徙、败报如山……
如今龙椅上的那位皇帝,不复称帝时的意气风发,满面愁容、双目无助,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
唯一能让他还有几分安全感的,就是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传国玉玺。
“陛下!”
关键时候,还是阎象站了出来,“寿春城高五丈,固若金汤,更有两万精锐驻守,而吕布兵不足三万,根本不足为惧。
更何况,城内屯粮充足,反观吕布轻装简行,所携粮草必然不多,我军只需固守,半月内吕布只能无功而返,说到底,他不过是想趁着这次妖言事件掠夺罢了。”
简单的分析就让袁术空洞的双眼有了几分精神,他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是朕忘了,固守,传令坚守不战。”
“而今真正令人忧心的是前线,大将军连败十二阵,损兵折将,若是中军被冲破,我等万劫不复。”阎象眉宇间透着不安。
“爱卿有何计?”袁术咽了咽口水,期盼被视为镇国柱石的阎象能力挽狂澜。
“为今之计……”
阎象看了一眼袁术,沉吟须臾,最后还是无奈道:“将帝位让与袁绍,陛下自愿为其附属,请求他发兵攻打许昌,如此一来曹操首尾难顾,必将大败。”
“让位?你疯了!”
阎象的一句话,让整个金殿炸开了锅。袁术被气的颊肉颤抖,大气连连。
“陛下,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袁术一怔,再次扫视着整个金殿内的文武百官,他们一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
是啊,除了让位求得袁绍发兵,自己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袁术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怀里的玉玺,那句话,始终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年迈一些的大臣甚至都因为站太久腿发麻而跌倒在地上了,袁术才哀声道:“准阎卿所奏……”
……
“今夜子时一到,立刻攻城!”寿春城外的营寨中军帐处,吕布终于下令了。
从下邳一路风雨兼程来到了寿春城下,将士们是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可却在城下待了足足三天。
好不容易等来了攻城的军令,却是在子时,这让众将完全不能理解。
“温侯,寿春城里的将士毫无斗志可言,末将有信心,最多三日便可攻入城内,为何要等到入夜啊,入夜后攻城军目受阻,岂非平添伤亡?”一直嚷嚷着要打进去的魏越非常疑惑。
“那寿春城,城池被修高到了五丈,都快赶上洛阳了,强攻伤亡太大了。”吕布摆了摆手。
“子时攻城,伤亡岂非更大?”张辽不解的问道。
“我是说攻城,可没说登城。”
吕布揉捏着手指笑道,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看着众人面面相觑,他也只是淡然道:“入夜后公台、元龙率三千人到东城挑战做攻城声势,其余人随我去西城便是。”
“喏。”
声东击西吗?
好是好,可那般高的城池,淮南军依旧是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啊。
只是见吕布心意已决,他们也没再多说,反正都是要攻城的,不妨一试。
当天夜里,陈宫、陈登带着三千人举着火把、扛着云梯来到东城的城关下。
但他们似乎没有领悟兵贵神速的道理,只是叫嚣着再不开城就强攻了,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遭了天谴事件的淮南军本就人心惶惶,又被围城三日,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现在见了这般声势,不疑有他,当即调动了军队上城关。
走马道上的淮南军慌忙搬运着檑木、滚石和箭矢,守城的桐油也被引燃。
甚至,袁术都亲自到了城关下督战打气,一切蓄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