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羡临渊的回答,看向羡临渊的目光里满是悲伤,她缓缓抬起手,拽住了羡临渊的衣袖,几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羡临渊:“公子,有些话,我若是再不说便再也来不及了”
解释、孩子的身世之谜
王妃新丧,王爷自世子诞生之日起至今未归,整个王府一片死寂。
楠木的棺椁安置在王府正堂二日,才得皇帝下令,命羡临渊着手料理。
下葬之日,漫天黄纸,无人哭坟。
羡临渊回了医馆,缩在床榻上三日,滴水未进。
他就这样一夜又一夜,枯坐到天亮。
一闭上眼,便是知念浑身是血的样子。
那天,知念遣退了所有人。拉着他的衣袖,哀求他,让他替她守住一个秘密,一个赢城和她共同的秘密。
知念,是骠骑将军的嫡女。赢城的师父,陈如是的女儿。
陈如是死了,赢城照拂了她十几年。
孩子是别人的。
赢城与她,一清二白。
羡临渊闭了闭双眸,他不敢相信知念的话。
赢城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会为了一个女子的名声,心甘情愿的背上娶一个歌女的名声?
他不相信。
他想去找赢城问个明白,可是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逼问赢城?
最关键的是,赢城失踪了,没有人打探到他去了哪里。
齐鸿担心赢城。
对于齐鸿来说,是赢城教会了他舞剑,教了他一身本领。在齐鸿心中,赢城便是自己的师父。
最初时,齐鸿还常常试探性的向羡临渊打探赢城的消息,问询的多了,见羡临渊愈来愈阴沉的脸色,便再也不敢问询了。
鬼医谷的事情几乎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纪斯明难得的来了一趟江城。
许多年没有离开鬼医谷,纪斯明被江城各处的管事争抢着拽了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以至于来了江城七八日,还未来得及见羡临渊一面。
赢盛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向羡临渊献起了殷勤,适逢休沐,亦或宫中无事,便跑来医馆,总想着见羡临渊一面。
可羡临渊总是躲在房中不出来,偶然一次适逢羡临渊下楼来拿东西,也只是得了一个冷脸。
羡临渊的反应,渐渐让赢盛失去了耐心,来医馆的次数渐渐减少,直至后来足足一月,没有见到赢盛的影子。
同赢盛一起失踪的,还有赢城。
赢城仿佛在那一天,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人知道赢城的消息。
倒是纪斯明不知从何处带来了消息,说赢城北下处理叛乱了,就是不知为何,此事处理的极为隐蔽。
羡临渊心中窝着的那个问题,随着时日的增加,渐渐淡忘了,是与不是,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很是享受这样的生活。
一切都回归了正轨,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与纪斯明一起回鬼医谷了。
羡临渊包上手中最后一份药材,去了后院,入了秋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没了燥人的蝉鸣,没了刺眼的日照,一切都美的刚刚好。
羡临渊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纪斯明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怎么了?”羡临渊看着纪斯明,将手中的药渣轻轻拍打掉。
“龟孙子竟然敢装作不认识老子,老子要掀了他的宅子!”纪斯明嘶吼着,高扬起的手臂不小心蹭倒了身旁晾晒草药的箩筐,呼呼啦啦落了纪斯明一身。
见纪斯明气的直发抖,羡临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将纪斯明头上的草药一一掸落下来。
“谁又惹你了,发那么大脾气?”
“当然是”纪斯明咬牙切齿的正欲发火,一抬头看见羡临渊的脸时,突然噤了声。
“咳咳咳,没谁。”说完,摆了摆手,自己逃也似的跑上了二楼。
明明这一个半月里,纪斯明早已将江城医馆查询了一遍,可仍旧是每天见不着人影,偶尔见到一次,也是生着闷气回来。
知念的孩子被接到了皇宫中,交给了裕妃抚养,羡临渊亲自送过去的。
那孩子出生时皱皱巴巴,将养了二日脸蛋上的皮肤像是展开了来,瞧着五官,像极了知念。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再次见到赢城,是羡临渊突然接到突厥部族被攻破城楼、林楚下落不明的消息的那一天。
将近两个月没有在江城现身的六王爷,此时正身披铠甲,骁骑悍马,带着一众黑甲兵卫自城门处缓缓进入江城。
振奋人心的消息总是传的飞快,突厥部族突然异变,潜伏六万将士蛰伏北漠向赢启进发,攻陷临近北漠两座城池。
六王爷夜深露重,趁天黑人寂,带领一万精锐快马北下,排兵布阵,一月之内,收回两座城池,反将突厥部个个攻破,突厥部新首领被迫臣服赢启,并且以年幼小皇子为质子被带往江城,四皇子穆叶尔帕(林楚)在混战中不幸受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