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自己跑?”
“如果赶时间的话,你最好背我,我跑得比你们慢。”
瑞特蹲下身,伸出双臂,他女儿信任地走向他的怀抱。他珍惜这短暂的拥抱,小心翼翼地避免把她抱得太紧。“爬到我背上来,猫咪,抱住我脖子,告诉我该怎么走。”
“经过壁炉。那扇门是开着的。那是碗碟洗涤室。地道的门也是开着的。妈妈去都柏林时,如果我想要出去,我就打开它。”
“算了吧!斯佳丽,要骂人等以后再骂,我们这两条贱命想要保住,全靠猫咪了。”
有着高铁窗的地道,光线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瑞特健步如飞,一点也不磕绊。他双臂弯曲。双手握住猫咪的膝盖,像马一般飞跑,猫咪在他背上震晃,兴奋得尖叫。
我的天!我们的生命危在旦夕,这个人还有兴致玩骑马游戏!斯佳丽真是哭笑不得。人类史上可曾有过像瑞特巴特勒这么痴爱小孩的男人?
从下人边房,猫咪指引他们通过一扇门,进入马厩围栏。马似乎也处在极度惊恐状态,举蹄嘶鸣、踢踹马房的门。“把猫咪抓紧,我要放它们出来。”斯佳丽急迫他说。约翰莫兰的遭遇她记忆犹新。
“你来抱她,我去放马出来。”瑞特把猫咪放入斯佳丽怀中。
她走入地道。“小猫咪,妈妈去帮忙把马放出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乖乖的等一会儿,好不好?”
“好,就等一会儿,我不要‘国王’受到伤害。”
“我会送它去一个好牧场。你是勇敢的姑娘。”
“是的。”猫咪说。
斯佳丽跑到瑞特旁边,一起把所有的马放走,除了彗星和半月。
“没有马鞍也行。”斯佳丽说。“我去把猫咪带来。”他们看到拿火炬的队伍已进入大公馆。突然一条火舌窜上一条窗帘。瑞特在安抚马的同时,斯佳丽跑进地道。当她抱着猫咪跑回来,他已跨坐在替星背上,一手抓住半月的马鬃,怕它跑掉。“把猫咪给我。”他说。斯佳丽把女儿交给他,爬上骑马台,跨上半月。
“猫咪,你指给瑞特去浅滩的路,我们要去佩琴的家,就是我们常常走的那条路,记不记得?然后走亚当斯城的路去特里姆。路不远。旅馆里会有茶和糕点,不要在路上晃荡。你为瑞特引路,我会跟上来。快走!”
他们在楼塔前停下来。“猫咪说她要请我们去她的房间。”瑞特平静地说。从他的宽肩望过去,斯佳丽看到火焰卷上天空。亚当斯城也烧了起来,他们的后路已被切断。她跳下马背。
“他们就在后面。”她说。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危机迫在眉睫,反而不觉得那么紧张。“跳下来!猫咪,再像只猴子一样爬上绳梯。”她和瑞特先放掉替星和半月,让它们沿河岸跑走,然后跟在猫咪身后爬上绳梯。
“拉上绳梯,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斯佳丽告诉瑞特。
“但是那样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在这上面。”他说。“我可以挡住他们,不让他们过来;他们一次只能上来一个。别出声,他们走近了。”
斯佳丽爬进猫咪藏身的小洞,把她的小女儿紧紧搂进怀中。
“猫咪不怕。”
“嘘!宝贝,妈妈可是被吓坏了。”
猫咪用手捂住格格的笑声。
人声和火炬越来越近。斯佳丽听出了爱吹牛的铁匠乔奥尼尔的声音。“我不是早说过,英国人如果胆敢侵入巴利哈拉,我们就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举起手时他的那副表情?我对他说:‘如果你曾经信奉过任何一个神——我是很怀疑的——准备在他怀中安息吧!’然后我就像杀一头肥猪般地拿刺刀戳他。”斯佳丽伸手捂住猫咪的耳朵。我勇敢的小猫咪现在一定怕极了!她从来就不曾这般紧偎着我。斯佳丽在猫咪颈间吹气,小乖乖,小乖乖,左右摇着她的宝贝,仿佛她的两只手臂是摇篮坚固的护栏。
其他声音盖过了奥尼尔的吹嘘。“我老早说过奥哈拉族长已经投靠英国人了,不是吗?”“是啊!你是说过,布伦丹,那时我还傻呼呼地跟你争论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她跪在那个穿红外套小子的身边?”“枪毙还算太便宜她了,应该用条绳子把她吊死。”“烧死她,我们要放火烧。”“带来灾难的丑婴儿才是我们应该烧死的人,那个黑小孩诅咒了奥哈拉族长。”“诅咒田地诅咒云和雨”“丑婴儿丑婴儿丑婴儿”斯佳丽屏住气。那些声音是这么近,这么无人性,就像一群野兽的怒吼。她看着绳梯入口旁阴影中瑞特的身影,感觉出他全身绷紧。他会杀死任何想爬上绳梯的人,可是他如果暴露了自己又怎能挡住子弹呢?瑞特。哦!瑞特,你要当心。斯佳丽整个人顿时沉浸在幸福中;瑞特终于来了,他是爱她的。
人群在楼塔前停了下来。“塔他们在塔里面。”吼声像猎犬对着死狐狸狂吠的声音。斯佳丽的心跳在她耳膜内怦怦震响。奥尼尔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
“不在那里!绳子还挂在那里”“奥哈拉族长是个聪明人,她想故意瞒过我们。”另一个人反驳道,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