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
瑞特钳住她的手腕。“我爱你,你这个被宠坏的乡下婆娘。”
他的表情霎时变得僵硬。“如果那个可恶的芬顿胆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宰了他。”
“哦!瑞特,别蠢了!我根本不喜欢卢克芬顿。他是个可怕的冷血怪物,我之所以答应嫁他,是因为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你。”瑞特怀疑地扬起眉毛,迫她继续说下去。“呕!我是有点喜欢伦敦做一个伯爵夫人而且嫁给他,把他的钱全掏给猫咪,正好可以报复他对我人格的羞辱。”
瑞特的黑眼珠闪着好笑的神采,低头亲她被钳住的双手。“我一直都在想你,”他说。
斯佳丽和瑞特并肩靠坐在冰硬的石板上,握着彼此的手,长谈了一整夜。瑞特对猫咪的好奇永远得不到满足,而斯佳丽也乐意告诉他,并且看到他在得知了猫咪的所有一切后油然升起的骄傲模样,更是高兴。
“我会使尽全力让她爱我更甚于爱你。”他警告道。
“你一点儿机会都没有,”斯佳丽自信地说。“我和猫咪彼此相知甚深,她绝不能忍受被当成小孩子般看待和你的溺爱。”
“那么彼此尊重的爱呢?”
“哦!那种爱她才不稀罕,因为我所给她的已经太多了。”
“咱们等着瞧,我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大家都这么说。”
“她对付男人也自有一套,不消一星期,你就会对她俯首帖耳。曾经有个叫比利凯利的小男孩——哦!瑞特,你猜发生了什么事?阿希礼结婚了。还是我牵的红线呢!我把比利的母亲送去亚特兰大”从哈丽雅特。凯利的故事引出了印第亚韦尔克斯终于嫁出去的消息,又引出了罗斯玛丽仍旧单身一人的消息。
“很可能一辈子都不嫁罗!”瑞特说。“她在邓莫尔码头农场花了大把钞票强把稻田一一复耕,和朱莉姬阿希礼愈来愈像了。”
“她快乐吗?”
“简直是如鱼得水。如果能让我早些离家,她宁愿亲自帮我收拾行李。”
斯佳丽的眼神里满是疑问。是的,瑞特说过,他已经离开查尔斯顿了。他以前总以为回到故乡就能安心满足地度过下半辈子,但是他错了。“我还会回去,毕竟我还是查尔斯顿人,那里是我的根,不过只是去探亲访友,不会长祝”他尝试过,也告诉过自己他需要的是平静的稳定的家庭生活和传统,可是最后却徒增有如双翅被断、无法自由翱翔的痛苦。他迷恋土地,迷恋先祖、迷恋圣西西利亚舞会,迷恋查尔斯顿。他爱查尔斯顿,天知道他有多爱它,爱它的美、它的优雅、它那略带咸味的和风以及面对失落与残败的勇气。但那还不够。他还需要挑战、冒险,需要那种突破封锁线的刺激。
斯佳丽静静地叹了口气。她恨查尔斯顿,而且确信猫咪也会恨那地方,还好瑞特不准备带她们回那里去。
她小声问起安妮。瑞特的沉默仿佛持续了很久,才满怀懊悔、遗憾他说道:“她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上天应该赐予她更好的命运。
安妮是外柔内刚的人,她的勇气和力量足以让每一个所谓的英雄都自惭形秽那段时间我简直快疯狂了。你不告而别,没人知道你的下落,我相信你是在惩罚我,也是在惩罚你自己。为了证明我不在乎你的离去,我毅然诉请离婚,就像分割手术一样,一刀两断。”
瑞特茫然凝视。斯佳丽静静等他说下去。他说他希望没伤害到安妮。他搜索记忆、自摸良心,自省没有故意伤害的企图。她太年轻,爱他太深,以致没察觉到温柔和慈爱只是一个男人的爱的影子。他永远不知道娶了她应该接受什么样的责罚。她的生活是那样快乐。世上最不公平的事,就在于毋需付出太多,便可以让天真、善良的人得到快乐。
斯佳丽把头倚在他肩上。“让一个人快乐需要付出许多,”她说。
“我在生猫咪之后,才醒悟到这个道理。我不懂的事太多太多了,从某方面来说,我向她学到了东西。”
瑞特的脸颊贴着她的头。“你变了,斯佳丽,你长大了,我必须从头开始了解你才行。”
“我也必须学着去了解你,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曾想过要去了解你,这一次我会用心去做,我保证。”
“别太用心,你会把我搞得筋疲力尽的。”瑞特轻声低笑,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要嘲笑我,瑞待。巴特勒,不,还是继续!我喜欢你的嘲笑,哪怕每次都会被你气疯。”斯佳丽嗅了嗅空气。“下雨了,火应该很快就会被浇熄。等太阳升起后,我们便可以知道还剩下什么东西。现在最好先睡一会儿。再过几个小时,会有很多事要忙。”她的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颈窝里,打起哈欠。
斯佳丽睡着后,瑞特把她抱在怀中,再坐到地且就像斯佳丽抱着猫咪那样。在古老的石塔外围,温柔的爱尔兰细雨织就了一幅静溢的帘幕。
日出时分,斯佳丽微微扭动了身子,幽幽醒来。一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瑞特胡子拉碴、眼窝凹陷的脸。她心满意足地笑了,伸了伸懒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