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该想到,事关慕语的性命,她怕是比自己的命还要慎重。
更何况她并不知道慕语已经清醒,这样的人在她身边危险度更高,所以她也一定会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第一时间赶过来。
“你女儿来了,怎么不大招呼啊?”这一刻,林君兰好像不急着做什么,她退了退手里被当作人质的慕语,“母女多年,虽然一直在一起,但你们应该也有十多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吧?”
“现在你女儿就站在你面前,可你终究是慢了,慕语你什么时候都是第一,可在这件事上你终究是慢一步啊。”林君兰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那笑是说不出的得意。
此刻她并看不到慕语的神情,的身高本就比不过慕语,两人又是背抵雄的姿势,所以林君兰是看不到慕语此刻的神情,只能看到她慢慢抬头,手臂感觉到轻微的震动显示着她的隐忍。
这一刻,林君兰的心底别提是多畅快。
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期间她还疯癫了十多年,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一日是过得舒畅的,也唯有现在,看着清醒的她陷入痛苦,那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与嫉恨才有了片刻的疏解。
“小歌儿……”
低哑的像是被磨砂过的声音缓缓传来,慕槿歌却是猝然瞪大了双眸,她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唤出这个名字的慕语,视线在强忍之下仍旧模糊了,她紧咬着唇,同样哑着声音唤道:“妈妈。”
小歌儿这个名字以前只有母亲会叫,三年前的那些年她对外用的名字虽然都是抹念往,但母亲更喜欢唤她小歌儿,再后来母亲生病,这个名字也就没人再叫,直到遇到爷爷,他每每很疼惜她的时候也总会这样叫。
慕语点头,她用力的点头。
这一下,眼泪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慕槿歌是高兴时欣喜的。她没想到母亲在这个时候好了,而且看着完全痊愈了,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关医生也提到过,说母亲这样的情况,在某种事情的强烈刺激下一下子痊愈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后来,她才会不惜答应莫有天也要拿到那张照片去寻找那个母亲就是生病了也忘不掉的男人,如果有幸能够找到,如果让母亲能够再次看到这个男人,也许她真的就好了也说不定。
但不曾想,那边还没有消息,母亲竟然真的就好了。
不管如何,只要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可转念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慕槿歌那份开心又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一直都清楚,莫念慈的死林君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真能悔过也不用等二十多年。她不动怕也只是清楚自己根本无可奈何。
如果一旦有机会,她也绝对会善加利用,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霍慬琛提议将母亲接到芙蓉园她没有再拒绝的原因。
莫念慈的死林君兰怕是早已经将仇恨算到她的头上,别人不知道母亲的存在,但林君兰知道。和雅再安全,到底是公共场合,人杂,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但芙蓉园不同,单是林君兰怕也做不到。
可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千钧一发1
“现在母女叙旧是不是太早了点,今天之后你们有的是机会了。”林君兰幽幽开口,看着慕槿歌眼底的恨怎么都掩饰不住,“慕槿歌,你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了吧?”
“照片的事与我无关。”慕槿歌冷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目前最主要的是尽量减少林君兰对自己的仇恨。
现在让她这般视死如归还是因为莫念慈的死,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份仇恨减低到最小。
但林君兰此刻哪里还会相信。
“不是你亲手做的,但跟你亲手做的有什么区别?”林君兰低吼,“如果不是因为你霍慬琛会调查出那些事情,会将念慈抓过去,会让让人曝出那些照片?”
她是没有亲自动手,她不过是接了别人的手,这远比她亲自动手还要让林君兰憎恨。
为什么她们母女到哪都会有人护着,为什么她们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她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此时的林君兰对她们除了恨之外还有着不甘心。
有霍慬琛护着,她知道自己无法从她们手里夺走什么,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帮忙,她哪里能绑到慕语。所以她也从未想过要一点点夺走她们的东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从一开始,一开始她就决定了,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念慈死了,你知道她死的时候有多惨吗?”回忆着莫念慈被撞死那瞬间那么多的血,林君兰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手更是又用力几分,慕槿歌可以清楚的看到慕语的脖子上,那被她的匕首所抵的地方所溢出的血迹。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霍慬琛会那么做。”慕槿歌急声道歉,“其实,霍慬琛这样做也并非全都是因为我。”突然,慕槿歌又意外的来了一句,听得林君兰忍不住冷冷的盯着她。
“我知道,有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