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宫本就是为科举入仕而存在,为保证学子质量,约定每三年一次考核,期限为一年。考核期限内,学子们须得拿凭书入职六部衙门,观其是否适合为官,称之为历练。
若历练通过,则未来三年可继续留在扶摇宫,否则将被驱逐。
此考核,扶摇宫除开当年参加科考外,无一例外均须参加;而当年下场科考者,默认从扶摇宫出师。无论选择哪条,终有不适合为官科举之人从扶摇宫离开。
萧洄今年不下场,那势必要参加“历练”的。以他咸鱼的性子,定是要愁上好一会儿的。
果然,萧洄下一秒就说:“这么快?”
梁笑晓刚他踏上马车,灵彦就在后面追了上来:“梁公子留步!”
梁笑晓转头,“什么事?”
沈今暃也掀开马车窗帘,探出头,看着他。灵彦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钱袋和一枚玉佩:“梁公子,我家公子让我来把这个给您送来。”
“我家公子说了,他不赢您的钱。”
梁笑晓笑着看了两眼,同沈今暃道:“瞧瞧,这人是要闹哪出?”
沈今暃说:“他拿你当朋友。”
“我家公子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有点起床气,他没真跟您生气。”
“起床气?”
“就是起床之后不高兴的表现。”
萧洄以前在金陵的时候经常这样,他和季风都习惯了。
“这样么。”梁笑晓思索着,道:“不管怎样,输了便是输了,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你拿着这银钱,去外面酒楼买点东西回来哄哄你们公子吧。”
当晚,灵彦便用将这钱变成了茗醉轩的酒,花满楼的拨霞供,春凤楼的醉鸡,认真地执行着哄他们家公子的任务。
萧洄上桌,看着满桌的菜,又想起了今儿上午的事。
“送去金陵的东西到了没?”
灵彦算了算时间,说:“这会儿应当已经送到了。”
萧洄点头。
这时,季风带着小枣从门外进来。
“公子,您让给长公主府准备的鸭蛋和皮蛋小的们已经备好了,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加的,没有的话我就和季风哥送去了。”
萧洄摆手,“自去便是。”
小枣刚要走,被灵彦拦住,“公子,怎么说晏大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单送这些蛋可能不太合适吧?”
“又不是行贿,送那么贵重干什么。”
况且,这些蛋还是他亲自挑的,亲自腌的,如何不合适了。
窗外惊雷闪过,又开始下雨了。
今年尤其雨水尤其多,申时,京郊外抢救完庄稼的农户对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叹息道:“这次这个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且有人倒霉着呢。
龙平二十一年三月初五,绵州大雨,雨水冲垮了连接两个州的堤坝,隔壁沧州、豫州不幸被淹。
三州沦陷。
龙平二十一年三月初九凌晨,一封奏折被紧急送往皇宫。
寅时,暴雨未歇,京都街道萧条肃杀,金吾卫带着圣上口谕着一众铁骑敲响了五品官以上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章更新的少了,我忏悔,我思过。
未来两月比较忙,我争取能多写就多写,亲爱的们不要生气好不好qaq
人间月 10
宣武门外, 金吾卫护送官员们的马车几乎同时到达。暴雨如瀑,官员们在睡梦中匆匆被叫醒,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便被一众官兵送上了马车。
惊雷闪过, 恍若白昼, 闪电光打在冰冷的牌匾上,巍峨宫门屹立在狂风斜雨中, 森森可怖。
金銮殿内青石板上湿漉漉一片, 官员们站在自己的位置, 低着头迅速整理仪容仪表。
“萧丞相,您可知陛下此时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工部尚书跟刚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全身都淌着水。
来的路上遇上大坑,马车陷在泥地里,他是被金吾卫打着伞护送来的。
然而狂风不止,暴雨未歇, 无甚大用。
“吾也不知。”萧怀民脸色凝重, 这般紧急地召见大臣,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殿内气氛肃杀。
萧珩一身黑衣进殿, 面庞上沾着未干的雨露, 带着夜的寒,霜的冷, 踏出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他环视场中,走至晏南机身边停下, 颔首低声道, “绵州大雨, 三州生变, 绵州、沧州、豫州被大水淹没, 三十万百姓……”
萧珩紧紧咬着牙关,没将话说尽。
大雨,水灾。晏南机把刚才从宫人处拿的手帕递给他,神情一凝,“先听听陛下怎么说。”
“皇上驾到!”
萧珩退回原位,一众官员迅速整理好仪态。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别万岁了!都平身平身!”泰兴帝满脸